“他大概是一个月前把他老婆送到我们医院来的,忙前忙后,照顾非常周到,圣诞节那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朵玫瑰花呢,公认的好男人。有天我们一个科室主任晚下班,发现他睡在医院附近的天桥底下,问了才知道他所剩的积蓄不多了,为了付医药费,他舍不得去睡旅馆,三餐馒头,洗澡喝水什么的都到医院来。为了这个,他还跟我们主任道歉。” 一瞬间而已,陆薄言却好像老了几十岁,背无法再挺直,脚步也不再意气风发,像个迟暮老人那样蹒跚踉跄。
“咳。”江少恺的声音变得不自然起来,“下午见!” 他盯着她:“怎么了?不高兴?”
“韩董那帮老家伙想看我笑话,巴不得我失败,我知道。” 挂了电话,苏简安不经意间看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接通电话,陆薄言带着醉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陈很快送了两张门票过来,洛小夕高高兴兴的收好,双手缠上苏亦承的脖子,“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和萧芸芸一样,她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流产,失去这两个孩子。 苏简安失望而归,到家门口时正好碰上陆薄言。
苏简安怀孕了! “他太太情况很糟糕吗?”苏简安问。
“我不去了。”苏亦承说,“在家陪着你。” 那一刹那,就像有一把刀子直直的插|进心脏,钝痛不已,苏简安颓倒在地板上,用力的捂着心口,却止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陆薄言刚要叫秘书订餐厅,苏简安却按住了他的手,说:“我想去员工餐厅。” 她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到地毯上,犹如一个迷途的羔羊,全然不知道未来会把她宰割成什么样……
洛小夕也不说话,沉默的挣开苏亦承的手,喝白开水似的一口喝了豆浆,用手背蹭掉唇角的沫子,紧接着完成任务似的端起粥就喝。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病房,走到门口时,苏洪远突然说:“你也别以为陆薄言真有那么厉害。想扳倒我,哼,他还太年轻,你也太相信他了!”
“我没事。”苏亦承却好像知道洛小夕要说什么似的,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把她的话都堵回去,“不早了,睡吧。” 终于,脚步停在房门前,他缓缓推开深色的木门。
苏简安朝着他粲然一笑:“老公加油!” “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做到的。”心上的阴霾被拨开,苏简安的食欲也恢复了,“哥,你能不能帮我热一下饭菜?”
可心里越觉得幸福,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空虚落寞刚才陆薄言痛心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又清晰的浮在她的眼前。 她说到做到,绝对不打扰到陆薄言,有人上来找他说事情,她就缩回休息室,下属离开了,她又悄悄的回办公室,替他整理整理桌上的文件,或者是替他倒杯水。
这份录音是很关键的证物录音里的内容证明了许佑宁的父母是陈庆彪有计划的谋杀的。 不轻不重的力道,带着某种暗示,苏简安“嘶”了一声,刚想推开陆薄言,他突然含|住她的唇吻起来。
再说了,他不信苏简安能熬到明天早上。 苏亦承不紧不急,抬手招来服务生为陆薄言点单,陆薄言要了一杯浓缩咖啡。
洛小夕的公寓不大,但晚上她已经习惯了和苏亦承呆在一起,她突然觉得这里空荡荡的,那种空虚扼住她的咽喉,苏亦承的身影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她几欲窒息。 “我跳槽,你不会挽留我对吗?”韩若曦的双眸暗淡无光,因为自知已经没有希望了。
“这么晚了你还吃?”苏亦承打量着萧芸芸,调侃道,“不怕长胖?” 除旧迎新的夜晚,马路上车水马龙,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中绽开,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呈现出一片热闹的景象。
医生说:“不客气。” 陆薄言只是说:“我在车里等你。”
这时,洛小夕怎么都料想不到,她永远不必跟苏亦承解释了。 韩若曦走过来,轻轻扶住陆薄言,保养得当的手抚上他的脸:“明天陆氏就会没事了,你放心吧。”
一怒之下,苏简安脱口而出:“承认怎么了!我十岁就亲过你了!” 要真以为陆薄言在笑就天真了,这是他锁定目标,并且稳操胜券的典型迹象。(未完待续)